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闭春寒「二」露湿牡丹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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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再醒过来夜已深了。
  她坠进一场没有出口的春梦,没有脸的他在风中飘,亲吻像一只带电的水母,将它裹入软壳,随波逐流。
  泡泡撑破。她慌忙蹬开腿,却猝不及防踢上另一堵肉墙。
  他痛得叫出声,半睡半醒地呢喃:“我明天上班。”
  言下之意,别再吵他睡觉。
  昏沉地揉眼起身,她才发觉,自己的睡相太差,上半裙只有衣不蔽体地挂在腰上,装饰性的线结里外三层地缠着。
  好不容易理正,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第二天的凌晨四点半。
  昨夜的事都想不起来了,记忆里只有一阵扭曲惑乱的光影。
  自己这是昨夜喝断片,又把他折腾到了床上?
  忘记还真是可惜。
  她伸了个长足的懒腰,伸长手探向身侧,这才发觉,偌大的双人床,她一个人占了床中央,他却卷着被子,可怜兮兮缩在床沿。
  他睡熟了,戳脸、揉头,都毫无反应。
  她试图将他挪回中央,却没有挪动一点,最后只好照镜子般的,面朝外边,缩在另一侧床沿。
  不像除夕夜后腰酸背痛,他咬得重的地方整日整日地发麻,昨晚什么都没发生。
  她如此安慰自己,心却像破晓的初阳,面对着苍凉空漠的海水,感到无尽的失落与孤独。
  成千上万的碎红豆从天而降,像暴雨、像瀑布那样倾落下来,汇聚于玻璃瓶底,荡成浅绯色的遐思。
  梦回酒醒春愁怯,宝鸭烟销香未歇。
  下一觉醒来是真正的早上,他的闹钟响了。
  这回光景又大不相同。本该分隔在大床边缘的二人睡在同一床被子里。他就在她身后,手环着她的腰,就像抱着一具排遣孤独的人偶。
  沉酣的吐息扑上颈窝,直挠得她浑身冒起鸡皮疙瘩,忍不住骂:
  “你是猪。”
  他一把将响个不停的闹钟按断,更向她颈边钻了几分,“反正还早,稍稍迟到一会也无妨。”
  过分热情的回应实在反常,怕不是他在恍惚之中,将她认成什么别的人。
  “绍钤?”她出声试探。
  他径自问自己的话:“你什么时候开学?十五号?”
  “十五号周日,周一开学。”
  原来他没弄错吗?
  “那也快了。”
  鸟巢般的乱发戳在两人依偎相磨的颊边,他耐性极好地缓缓揉顺,“大后天十四号,我有空,你想去哪里走走吗?临近的城市,杭州?”
  果真弄错了吧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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